如果我們認為,兩次的世界大戰,是因為一群壞人主張法西斯,而另一群好人主張自由民主,在正義與邪惡不能並存之下,所以兩邊打起來。如果你這樣相信,那麼無論你每天看多少新聞,滑多久手機,你仍然不知道世界發生什麼事。你的世界觀,依然一片空白。
直到我看到《大國的不安》這本書,我發覺,跟我有同樣的擔心與想法的人非常多,但是,只有詹姆斯.麥唐諾(James Macdonald)身體力行,寫出一本書,提供了進一步的解答。
當前的世界,到處都有爆發衝突的可能。南海、台灣、北朝鮮、北非、敘利亞、葉門、阿富汗、烏克蘭,以及印巴衝突與伊朗、以色列之間的矛盾等等。有些人認為,衝突隨時都有失控的可能;也有人認為,各國經濟彼此依賴,關係綿密,不可能引發大型衝突。但是對本書作者來說,這兩種說法都不對。
為什麼呢?如果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在改變世界,也不知道這些力量的組成結構,那麼無論我們說會打起來,或不會打起來,通通沒有意義。因為那只是猜謎,並非有根有據的評估。
《大國的不安》提出一種視野。他認為大國與大國之間,沒有人真的願意戰爭。如果一個國家發動戰爭,不是因為他有什麼邪惡的本質,而是因為他被一種「不安」所控制。
這個「不安」,並非來自意識形態,卻恰恰來自「世界貿易」。
因為世界貿易是一把雙面刃。他一方面增加各國的財富,另一方面卻擴大了財富受制於人的風險。每個大國都對控制他人有過高的欲望,而對受制於人有過強的不安。所以,為了取得更多的安全感,大國只能向外擴張權力。
大國的財富仰賴於貿易,而貿易所需要的原料、市場與運輸,卻無法不受制於他國。於是,財富越增加,不安的感覺越強烈。各種國際摩擦則不斷對此不安火上加油。最後,任何一根無關緊要的火柴,都可以引爆整個汽油桶……。
《大國的不安》一針見血指出,促進經濟發展,並不能帶來和平。失去美國支持的世界貿易秩序,更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。如果我們找不到一個辦法,從根本上釋放大國不斷累積的不安,那麼戰爭就在歷史的下一站向我們招手。